鬼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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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戲
“你也跑得太快了，不過是嚇你一嚇，就跑得沒影兒，以後碰見的妖魔鬼怪多了，你也要跑？”
葉真一說著，將一個空白臉孔的面具扣到了酈嬋君臉上。
“面具都沒來得及給你，忘了跟你說。每年的鬼市裏都有鬼戲，鬼戲班子裏都是無面鬼，特意在好戲開始之前混入鬼魂中尋找合適的臉來表演，戴上面具，他們看不著，就不會用你的臉了。”
酈嬋君在面具後頭一看，果然葉真一、蘭柯雁、月娘都戴上了不同的面具。葉真一是一張粗獷的男人臉，蘭柯雁是一張嬌艷的美人面，月娘則是一個憨態可掬的胖娃娃。
她苦笑一聲：“怕是來不及了，我剛才正好和一個無面鬼對上了臉。”
葉真一道：“那也不是什麽壞事，只是不知道今天會唱哪出戲，說不定這戲裏角色正好契合你的臉呢。”
四個姑娘在一處，又在人群中被擠著往前走了。
這頭東方澈和相裏松也來到了鬼市裏。
相裏松急急忙忙想要找到酈嬋君，他今天心慌得厲害，總覺得酈嬋君不在他眼皮子底下就會發生什麽似的。
東方澈反而不慌不忙，飄得悠然自得。
“東方前輩，我看我們還是快點找到她們吧，我有些心慌，擔心會出點什麽事兒。”
東方澈打開扇子，笑道：“大概你們一路上形影不離，人家不過離開你一下，你就受不了了吧？”
他帶著促狹，相裏松不禁臉上一紅。
東方澈邊飄邊道：“就算我多嘴吧，不過誰又能永遠不離開對方呢？她是你的徒弟，早晚有一天會出師，她總要自己出去闖闖嘛，你擔心這個擔心那個又有何用呢？”
東方澈語氣淡然，止住了相裏松正要施法尋找酈嬋君方位的手，他這一路上只想著要好好保護她，確實半點都沒想過她有一天會離開他。
或者說，是不敢想。
若是出師離開他，自己去闖蕩倒也好了，左不過他擔心了，就悄悄跟在她後面，不叫她發現也就是了。
可要是她徹徹底底離開他，相裏松是想也不敢想的。
他永遠都忘不了他們差一點就人鬼殊途。
冥界這樣幽暗陰森，她怕黑怕鬼，要是他當時沒有救她，她自己一個人來到這裏，會有多害怕。
可為了救她，把那個東西打入她體內，害她生病，兜兜轉轉，還是來了這裏。
相裏松心口忽然針紮似的痛。
東方澈不知道他短短幾句話惹來相裏松百轉千回的心思。
路過一個面具攤，順手買了兩個面具。
“相裏山主，你看你喜歡哪個......”
轉頭一看，東方澈驚呼一聲，急忙飄到相裏松的身邊：“壞了，你跟剛才那個無面鬼對上臉了？”
相裏松正猶自出神，誰知突然沖過來一個沒有面孔的鬼怪，反而讓他回神了。
相裏松點頭：“是啊，他沒有五官，不過他確實是在看我。”
東方澈嘆道：“緊著慢著還是沒趕上，剛才的無面鬼是鬼戲班的，他今晚要用你的臉去唱戲。”
“啊？”相裏松接過東方澈遞來的馬面具，“怪不得這一路過來好多鬼都帶著面具呢。”
他話鋒一轉：“不過也好。”
東方澈戴好了面具：“好什麽？”
相裏松笑道：“嬋君應該也知道鬼戲班的事情，要是她看到鬼戲裏有我的臉，就知道我也來了鬼市，便也知道我在找她。”
東方澈道：“你倒是想得開，希望今天的鬼戲好一點，你的臉要是攤上個什麽拋妻棄子的角色，看你還笑得出來。”
冥界中陰影光亮變化並不明顯，方到這時，鬼市裏的妖魔鬼怪越來越多，黑壓壓一片，周圍升起了紅綠火光，才發覺已經黑得厲害了。
東方澈和相裏松擠著人群中行走，這時大部分的鬼怪們都帶上了面具，想要找到幾個姑娘更加不容易。
東方澈不著急，還跟相裏松解釋：“鬼市在冥界裏很重要的，冥王為了讓大家能感受在世時的感覺，特意下令允許鬼市中可以點起其餘的火光，不必跟平時一樣點綠幽幽的鬼火。不過你要小心些，凡火在冥界中是點不了的，鬼市中的火大多不是很厲害，可是往年也有鬼怪碰著了非死即傷，你非冥界中人，還是要多加小心。”
相裏松一一記下：“是，多謝前輩。”
東方澈微微一笑：“走吧，好戲要開始了，我們去看看，也許就碰見她們了。”
鬼市的鬼戲臺在一處矮崖上，那裏很是平坦開闊，觀眾從下往上看也不太費力，還能借助些法術讓鬼戲更加生動。
此時鬼怪們都一股腦往過走，但是人數太多，幾個陰差過來指揮也見效不大，擠在中間的四個姑娘就差胳膊腿兒捆在一起了，走得極為緩慢。
蘭柯雁道：“年年都這麽擠，年年都說不來了，可還是年年來。”
月娘很興奮：“擠就擠一點吧，我還從沒見過這麽多人呢，這陣仗我只看在皇帝迎娶貴妃的時候看見過，不過那也沒有這裏的人多。”
葉真一忙著扯住自己的胳膊，她這一世被亂刀砍死，肢體勉強粘了粘，可也受不了這種擁擠，生怕胳膊被擠掉，那就可不好找了。
酈嬋君走得更加艱難，她總覺得有東西抓著她的腳腕。
葉真一看出她的異常，問道：“嬋君，怎麽了？”
酈嬋君答：“我感覺有人拽著我，腳上好重，可是太擠了，我擡不起腳來看。”
葉真一想了想，直接拽下了自己的胳膊，念咒施法，另一只手往出一送：“去！”
那截兒小臂便順著酈嬋君的肩頭往下走去。
葉真一皺著眉頭，沒過多久，開口道：“找到了！”
話音剛落，酈嬋君頓覺腳上一松，低頭一看，葉真一的小臂已經抓著一個小孩兒到了她面前。
小孩兒身子薄如紙片，被葉真一揪了衣領，臉上身上全身腳印，對著酈嬋君尷尬一笑：“姐姐，你的簪子。”
說著，小小的手翻過來，遞上一支翩然欲飛的銀蝶簪。
“我的簪子？怎麽在你這裏？”酈嬋君接過簪子和小孩兒，葉真一的小臂也回到了她身上。
酈嬋君對著她道謝：“多謝前輩，不然簪子丟了我都不知道。”
葉真一笑笑，默默將小臂接回去。
正在往上按，一只溫熱的大手忽然覆上她的胳膊，幫著她一起將胳膊接了回去。
她回頭看去，只見是一個身穿玄衣，袖口紅色花紋，帶一個鬼臉面具的男人，這人的手還一直搭在她胳膊上。
她聽到這男人說：“不是擔心你這胳膊被擠掉嘛，怎麽還幫她撿東西？”
這話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。
葉真一沒回答，只是轉過頭。
男人的手一直在她胳膊上，二人心照不宣，面具下是同樣的微笑。
其餘三個姑娘的註意力都在這扁扁的小孩兒身上。
小孩兒解釋：“姐姐，我沒有偷你的簪子，是它掉了，我撿起來想還給你，但是人太多了，我站不起來，只能拉著你的腳。”
酈嬋君看著小孩兒不過六七歲的樣子，急忙擺手澄清自己不是小偷，還被人群踩成了紙片，心頭驀地一酸。
不知他生前是不是被人冤枉是個小偷。
酈嬋君道：“我沒有怪你，謝謝你幫我撿到簪子，這簪子對我很重要。那你就跟著我們走，去看看今天的戲，好不好？”
小孩兒高興地拍手大叫，想要湊過去抱抱酈嬋君，想起自己身上全是腳印，也就作罷了。
蘭柯雁輕輕搖頭，對著葉真一：“你們山門的弟子還真是善良啊，這要是我，肯定就把這小鬼頭卷起來扔一邊兒了。”
葉真一道早已看穿：“你也就嘴上說說。”
要是真的心狠，還至於在人間逗留，完成逝去的師妹師弟的心願，還陪著師兄在暗無天日的冥界待了這麽久？
葉真一大概知道，蘭柯雁應從魔界而來，卻早就沒有了魔鬼心腸。
果然，蘭柯雁不說話了。
過了半晌，來了一句：“不跟你說了。”
走了良久，終於到了戲臺前，酈嬋君這才看清，原來戲臺是矮崖，設在一座半拱形的山谷裏，矮崖對面是密密麻麻的座位，這樣戲班子的人在戲臺上表演，聲音也會環繞放大，讓觀眾身臨其境。
幾人找了位置坐下，小孩兒忽然戳了戳酈嬋君：“姐姐，好像有個人在看你。”
酈嬋君順著小孩兒指的方向看過去。
只見人潮之中，一個杏色衣衫的男子悄然而立，沖著她微笑。
酈嬋君不由叫了一聲：“師尊？”
話剛出口，遠處的相裏松好似聽見了，對著她微微點頭，隨後轉身沒入了人群中。
酈嬋君邁步就要去追，葉真一及時拉住她：“你去哪兒？”
“前輩，我看見我師尊了，我去找他。”
葉真一往那邊瞟了一眼：“說不定你師尊也被無面鬼接了臉，不一定是他。”
酈嬋君略一思索：“那我也得去看一眼，放心，我很快就回來。”
這廂，東方澈和相裏松也找到了地方坐下。
東方澈還跟周圍的鬼怪打聽今晚要唱什麽戲，相裏松則四處張望，試圖找到酈嬋君。
誰知卻在戲臺上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他不由站起身：“嬋君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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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也跑得太快了，不過是嚇你一嚇，就跑得沒影兒，以後碰見的妖魔鬼怪多了，你也要跑？”
葉真一說著，將一個空白臉孔的面具扣到了酈嬋君臉上。
“面具都沒來得及給你，忘了跟你說。每年的鬼市裏都有鬼戲，鬼戲班子裏都是無面鬼，特意在好戲開始之前混入鬼魂中尋找合適的臉來表演，戴上面具，他們看不著，就不會用你的臉了。”
酈嬋君在面具後頭一看，果然葉真一、蘭柯雁、月娘都戴上了不同的面具。葉真一是一張粗獷的男人臉，蘭柯雁是一張嬌艷的美人面，月娘則是一個憨態可掬的胖娃娃。
她苦笑一聲：“怕是來不及了，我剛才正好和一個無面鬼對上了臉。”
葉真一道：“那也不是什麽壞事，只是不知道今天會唱哪出戲，說不定這戲裏角色正好契合你的臉呢。”
四個姑娘在一處，又在人群中被擠著往前走了。
這頭東方澈和相裏松也來到了鬼市裏。
相裏松急急忙忙想要找到酈嬋君，他今天心慌得厲害，總覺得酈嬋君不在他眼皮子底下就會發生什麽似的。
東方澈反而不慌不忙，飄得悠然自得。
“東方前輩，我看我們還是快點找到她們吧，我有些心慌，擔心會出點什麽事兒。”
東方澈打開扇子，笑道：“大概你們一路上形影不離，人家不過離開你一下，你就受不了了吧？”
他帶著促狹，相裏松不禁臉上一紅。
東方澈邊飄邊道：“就算我多嘴吧，不過誰又能永遠不離開對方呢？她是你的徒弟，早晚有一天會出師，她總要自己出去闖闖嘛，你擔心這個擔心那個又有何用呢？”
東方澈語氣淡然，止住了相裏松正要施法尋找酈嬋君方位的手，他這一路上只想著要好好保護她，確實半點都沒想過她有一天會離開他。
或者說，是不敢想。
若是出師離開他，自己去闖蕩倒也好了，左不過他擔心了，就悄悄跟在她後面，不叫她發現也就是了。
可要是她徹徹底底離開他，相裏松是想也不敢想的。
他永遠都忘不了他們差一點就人鬼殊途。
冥界這樣幽暗陰森，她怕黑怕鬼，要是他當時沒有救她，她自己一個人來到這裏，會有多害怕。
可為了救她，把那個東西打入她體內，害她生病，兜兜轉轉，還是來了這裏。
相裏松心口忽然針紮似的痛。
東方澈不知道他短短幾句話惹來相裏松百轉千回的心思。
路過一個面具攤，順手買了兩個面具。
“相裏山主，你看你喜歡哪個......”
轉頭一看，東方澈驚呼一聲，急忙飄到相裏松的身邊：“壞了，你跟剛才那個無面鬼對上臉了？”
相裏松正猶自出神，誰知突然沖過來一個沒有面孔的鬼怪，反而讓他回神了。
相裏松點頭：“是啊，他沒有五官，不過他確實是在看我。”
東方澈嘆道：“緊著慢著還是沒趕上，剛才的無面鬼是鬼戲班的，他今晚要用你的臉去唱戲。”
“啊？”相裏松接過東方澈遞來的馬面具，“怪不得這一路過來好多鬼都帶著面具呢。”
他話鋒一轉：“不過也好。”
東方澈戴好了面具：“好什麽？”
相裏松笑道：“嬋君應該也知道鬼戲班的事情，要是她看到鬼戲裏有我的臉，就知道我也來了鬼市，便也知道我在找她。”
東方澈道：“你倒是想得開，希望今天的鬼戲好一點，你的臉要是攤上個什麽拋妻棄子的角色，看你還笑得出來。”
冥界中陰影光亮變化並不明顯，方到這時，鬼市裏的妖魔鬼怪越來越多，黑壓壓一片，周圍升起了紅綠火光，才發覺已經黑得厲害了。
東方澈和相裏松擠著人群中行走，這時大部分的鬼怪們都帶上了面具，想要找到幾個姑娘更加不容易。
東方澈不著急，還跟相裏松解釋：“鬼市在冥界裏很重要的，冥王為了讓大家能感受在世時的感覺，特意下令允許鬼市中可以點起其餘的火光，不必跟平時一樣點綠幽幽的鬼火。不過你要小心些，凡火在冥界中是點不了的，鬼市中的火大多不是很厲害，可是往年也有鬼怪碰著了非死即傷，你非冥界中人，還是要多加小心。”
相裏松一一記下：“是，多謝前輩。”
東方澈微微一笑：“走吧，好戲要開始了，我們去看看，也許就碰見她們了。”
鬼市的鬼戲臺在一處矮崖上，那裏很是平坦開闊，觀眾從下往上看也不太費力，還能借助些法術讓鬼戲更加生動。
此時鬼怪們都一股腦往過走，但是人數太多，幾個陰差過來指揮也見效不大，擠在中間的四個姑娘就差胳膊腿兒捆在一起了，走得極為緩慢。
蘭柯雁道：“年年都這麽擠，年年都說不來了，可還是年年來。”
月娘很興奮：“擠就擠一點吧，我還從沒見過這麽多人呢，這陣仗我只看在皇帝迎娶貴妃的時候看見過，不過那也沒有這裏的人多。”
葉真一忙著扯住自己的胳膊，她這一世被亂刀砍死，肢體勉強粘了粘，可也受不了這種擁擠，生怕胳膊被擠掉，那就可不好找了。
酈嬋君走得更加艱難，她總覺得有東西抓著她的腳腕。
葉真一看出她的異常，問道：“嬋君，怎麽了？”
酈嬋君答：“我感覺有人拽著我，腳上好重，可是太擠了，我擡不起腳來看。”
葉真一想了想，直接拽下了自己的胳膊，念咒施法，另一只手往出一送：“去！”
那截兒小臂便順著酈嬋君的肩頭往下走去。
葉真一皺著眉頭，沒過多久，開口道：“找到了！”
話音剛落，酈嬋君頓覺腳上一松，低頭一看，葉真一的小臂已經抓著一個小孩兒到了她面前。
小孩兒身子薄如紙片，被葉真一揪了衣領，臉上身上全身腳印，對著酈嬋君尷尬一笑：“姐姐，你的簪子。”
說著，小小的手翻過來，遞上一支翩然欲飛的銀蝶簪。
“我的簪子？怎麽在你這裏？”酈嬋君接過簪子和小孩兒，葉真一的小臂也回到了她身上。
酈嬋君對著她道謝：“多謝前輩，不然簪子丟了我都不知道。”
葉真一笑笑，默默將小臂接回去。
正在往上按，一只溫熱的大手忽然覆上她的胳膊，幫著她一起將胳膊接了回去。
她回頭看去，只見是一個身穿玄衣，袖口紅色花紋，帶一個鬼臉面具的男人，這人的手還一直搭在她胳膊上。
她聽到這男人說：“不是擔心你這胳膊被擠掉嘛，怎麽還幫她撿東西？”
這話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。
葉真一沒回答，只是轉過頭。
男人的手一直在她胳膊上，二人心照不宣，面具下是同樣的微笑。
其餘三個姑娘的註意力都在這扁扁的小孩兒身上。
小孩兒解釋：“姐姐，我沒有偷你的簪子，是它掉了，我撿起來想還給你，但是人太多了，我站不起來，只能拉著你的腳。”
酈嬋君看著小孩兒不過六七歲的樣子，急忙擺手澄清自己不是小偷，還被人群踩成了紙片，心頭驀地一酸。
不知他生前是不是被人冤枉是個小偷。
酈嬋君道：“我沒有怪你，謝謝你幫我撿到簪子，這簪子對我很重要。那你就跟著我們走，去看看今天的戲，好不好？”
小孩兒高興地拍手大叫，想要湊過去抱抱酈嬋君，想起自己身上全是腳印，也就作罷了。
蘭柯雁輕輕搖頭，對著葉真一：“你們山門的弟子還真是善良啊，這要是我，肯定就把這小鬼頭卷起來扔一邊兒了。”
葉真一道早已看穿：“你也就嘴上說說。”
要是真的心狠，還至於在人間逗留，完成逝去的師妹師弟的心願，還陪著師兄在暗無天日的冥界待了這麽久？
葉真一大概知道，蘭柯雁應從魔界而來，卻早就沒有了魔鬼心腸。
果然，蘭柯雁不說話了。
過了半晌，來了一句：“不跟你說了。”
走了良久，終於到了戲臺前，酈嬋君這才看清，原來戲臺是矮崖，設在一座半拱形的山谷裏，矮崖對面是密密麻麻的座位，這樣戲班子的人在戲臺上表演，聲音也會環繞放大，讓觀眾身臨其境。
幾人找了位置坐下，小孩兒忽然戳了戳酈嬋君：“姐姐，好像有個人在看你。”
酈嬋君順著小孩兒指的方向看過去。
只見人潮之中，一個杏色衣衫的男子悄然而立，沖著她微笑。
酈嬋君不由叫了一聲：“師尊？”
話剛出口，遠處的相裏松好似聽見了，對著她微微點頭，隨後轉身沒入了人群中。
酈嬋君邁步就要去追，葉真一及時拉住她：“你去哪兒？”
“前輩，我看見我師尊了，我去找他。”
葉真一往那邊瞟了一眼：“說不定你師尊也被無面鬼接了臉，不一定是他。”
酈嬋君略一思索：“那我也得去看一眼，放心，我很快就回來。”
這廂，東方澈和相裏松也找到了地方坐下。
東方澈還跟周圍的鬼怪打聽今晚要唱什麽戲，相裏松則四處張望，試圖找到酈嬋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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